“真是头疼。”
我靠在椅背,长长的叹了口气,闭着眼,抖着脚,头脑里是空空荡荡。说是空空荡荡,但是感觉还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缠绕在一起,就像是扭曲在一起的荆棘。根本无法去清理。
“需要 阿司匹林吗?”
站在边上的七七就像是 不会疲劳一样。应该确实不会疲劳吧。,
“谢谢,不用了。我说自己头疼的时候,一般并不是真的头疼。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当前的烦闷的状态。”
我微笑着对七七点了点头,
现在我心里确实有点乱。
在先前的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获取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
Christan带来的绝对能算是麻烦事。
我很反感麻烦的事。
就算只是看起来、听起来很麻烦的事我都会反感,何况这种做起来应该也很麻烦的事,而且还是一件得欠人情的麻烦事。
一向只有别人欠我人情。让我欠别人一个人情,估计这回要开先例了。我光是凭靠想象都很难忍受那种欠着别人点什么的感觉。
“怎么样才能联络到那个……‘王’呢?真是麻烦啊。”
我高声自言自语着,故意说给七七听,期望七七会回答。
脸皮稍稍有些发烫了。
我并不是很好意思直接问七七,即便她是一个人偶,但是至少看上去还是女孩。在和女孩交流方面我还是没有多少经验的。
“要我打电话吗?”
七七对于我的“自言自语”做出了回应。
我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
七七走到柜台后,就像是官兵抄家一样“叮叮咚咚”地翻了好一会儿,找出了一个看上去很像古董的电话机。
果然他们用的还是正常的东西。
她拿起听筒然后看向我,似乎我只要一挥手她就会开始拨电话了。
看着她拿着听筒,我想起了点别的事。
“对了,白华去哪里了?”
我示意她不急着打电话,先问起了白华的事情。
我从“家”里急匆匆的赶过来后,我就开始和那位吸血鬼交流了,完全没时间问白华的情况。
好端端的店长不在店里,留一个会使唤“人”的人偶看店,这也太省事了。
如果被这个人偶使唤“人”是别人我自然不会有意见,关键,被使唤的,是我。
被人偶使唤,感觉上我连人偶都不如。
想到这儿,我不禁又在自己的高脚杯里倒上了一点点Christan带来的红酒“永恒情人”。
啜上一口,仔细品,确实,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充满整个咽喉,从鼻腔里涌出。但是这血腥味却也不能掩盖酒的醇厚果味。
“店长去北京了。”她回答。
“店长去北京了啊。‘店长’?他还真的让你们喊他‘店长’了?”我稍稍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就像是在听Russel·Peters的单人笑话一样。
“店长”不过是我一时间的玩笑话,那个男人还当真让所有人都这般喊他吗?我还以为他也只是一时的玩笑话而已。
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人。
怪异的人。
只是他这种时候去北京干什么?
“七七,白华去北京做什么?”
我并不期待她会知道太多的信息。
“签证。”七七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干脆。
但是很意外的,她居然知道,而且很快地就给了我答案。
意料之外。
“签证?”我有点纳闷。
我还是有常识的人,还知道签证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他为什么要签证?是要出国去哪里吗?但是店不是在这里吗?办国际连锁店?而且他不是魔法师吗?魔法师的话不是能从一个地方“噌”的一下传送到另一个地方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存在于现实的魔法师到底能具体干什么,能办到什么神奇的事,我目前为止知道的只有一件——封印。
“签证啊,为什么呢?”我轻声的自言自语着。
太烦了,懒得去猜,反正应该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白华毕竟还是魔法师们的协调人,出国什么的应该是很平常的吧。应该能理解了。
稍微想通了一点,我自顾自地就像抽筋了一样轻点着头。
“包括你的。”七七继续回答。
“嗯?包括我的啊。”我长舒了口气,那么接下来该开始想怎么和那个西方的王做请求了。
真麻烦,还得用英文说,希望对方不会故意作对地和我讲意大利语。
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七七刚才说什么来着?
包括我的?
什么包括我的?
包括我的签证?
“为什么帮我也办签证啊!”我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问着七七。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很吓人吧。但是这个应该是没有感情的人偶应该是不会有反应的吧。
七七睁着她那如同玻璃弹珠一样晶莹的眼睛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完全没法对她抱怨什么,她的眼神反倒让发问的我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没错,就是这个!为什么包括我的啊!不管白华要去哪里,完全和我没关系的吧?我也要办签证?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还是不对,还是有什么地方有点奇怪。
“他哪里弄来我的护照的啊!他是怎么知道我有护照的啊!还有那些签证用的资料,这怎么回事啊!他是中央情报局吗?还是调查户口的啊?到底是哪里的间谍啊,这种事都做的出来啊!”我就像个疯子对着窗户喊着。
我用额头在窗户上轻轻地撞着。不疼。
虽然这种时候,按照很多动漫都是应该“咚”地一下撞在什么地方,但那毕竟只是夸张的手法。若当真“咚”地一下用头撞玻璃,估计我也就头破血流了。到时候还得进医院,麻烦的事还得多一件。
这可不好玩。
但是,这不是七七的错,和她没有关系。
果然够怪异。虽然我是发自内心的渴望这种怪异的发生,我渴望着被这种怪异所缠绕着,只是当真降临的时候还是会难以接受。
人,果然是矛盾的动物。
“我收集、整理的材料。”七七像是乖孩子一样高兴地举起了手,脸上带着很认真的表情。
也就在我认为她是无辜的时候,她在没有被任何人责备的情况下坦白了。
我没法对她做什么,也无法去责备她。尤其是看到那七七那副认真地模样,我就完全没有了办法
“什么时候的事?等一下,别告诉我,我来自己猜。在我没来的这段时间?那白华什么时候去的北京?”我无奈了,或者说彻底放弃了,于是开始自己调侃自己。这是我自己的习惯,一旦因为受打击或者别的师门而到时心理状态不好,我就会通过调侃自己的来排遣这种感觉。
七七没有说,只是侧着头,纯粹地看着我,不带着一丝的额外的情绪。
她纯粹是“看”着我。
“还是让我猜?”我感觉心在发憷。这完全不像是人偶啊。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本多晴子小姐,也就是七七的制作者又“出现”了。但是七七的纯粹的观察的目光,就像是哪里都能买到的监视器的镜头在灯光下闪烁的光彩一样。人的话不会有这种眼神的吧?
七七听了我的问题没有给出反应,就像是收到了属于限定输入值范围外的指令而没有对于数据进行处理的程序一样。
我叹了口气,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戳着太阳穴的位置,开始想。
七七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店长不在了,那么一定是那之前走的。但是时间就不一定只是在今天,也可以是几天前。但是考虑到白华是魔法师,而且还是有特殊地位的魔法师,他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去北京吧,不一定是通过航班。七七给的关于白华出行的信息量太少,导致可变量过多,几乎无法判断。我决定还是选作“今天”,因为这样,既不太早,也不太晚。
“客户来的时候。”
不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会这么说。分明已经打算说是“今天”。没错看,分明打算用这种模糊的概念来从七七那里骗取一个答案,但是出口,就完全成了不一样的话。
太狭隘了。
“啪”七七面无表情地拍了一下手。
“嗯?”我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全身都抖了一下,就像是缺钙抽经了一般。
“答对了。”
七七说着我意料之外却又应该在情理之中的话。
应该在情理之中?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只是因为合理?还是单纯的因为“怪异”。
越是怪异的事,越合乎情理?
“我拨电话了。”七七一边看着我,手上开始了动作。
似乎是播完了一个号码,她将电话的听筒拿给了我。
这分明是一个很老式的有线电话,但是为什么听筒没有连着座机?不,老实说,听筒后面是光滑的一块,就像本来就不存在电线这种东西一样。
果然,连电话机都不是正常的东西了吗?
“嘟”电话的听筒里传出了这个声音。尽管我觉得难以置信,但是暂时还是先把这狭隘的惊讶放到一边好了,现在打电话要紧。
“嘟”的声音响过5下,遥远的地方的人提起了电话的听筒。
听筒的另一边传来了柔软蓬松的声音,感觉就像是在用绵羊的绒毛在我的侧脸和耳朵。
“Excuse me (打搅一下).”我话音刚落,对面的电话就挂了。
我尴尬地看了一下电话的听筒。
白华先生到底要多讨人嫌才会被直接挂电话?
“打完了?”七七问道。
嗯,她的这种反应很正常。
“没通。”我摇了摇头。
没办法。没办法了吗?
“我挂了。”
她刚说着,电话响了,而她恰好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将某个按键压了下去。
店里还没来得及喧闹起来,就已经安静下来了。
我很无奈地看着她。
有时候,有些事,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么做的。
还是说老天知道我要把这一切写成文章而故意安排的这么“巧”。虽然说“无巧不成书”,但是巧合太多也会让人感觉做作啊。
又是怀表,又是电话。
想到此,我叹了口气。
这种狗血的情节要不要放到这次事件的稿子里呢?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居然还要为这种事思考。
“七七,再打一次吧。”我又叹了口气。
再这样瞎想,外加一直叹气,我估计都要的焦虑症了。
“嗯。”
七七应了一声,机械地、温顺地点了下头,然后再一次拨了电话。我则是做着被人用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骂一顿的准备。
电话在响了4声后通了。
“您好,主人现在刚好有事务在处理,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我听到的是及其标准的普通话,并不是我预期中的听不懂的古语。应话的人并不是那个女孩儿,不是西方的王。应话的是一个男性,他的声音就像是在轻轻敲一面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撞击我的心头。而也就是因为他忽然对我说中文。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该用英文还是用中文和对方进行交流。
“应该不是中立人先生吧?中立人先生现在应该忙着弄签证才对。嗯,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主人会很高兴的。请稍等。”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对方就明白了?明白什么了?高兴?为什么那个小女孩儿会高兴?这已经不是用“一头雾水”能够形容得了的状况了。
我就听见对面将电话听筒放在桌上发出的声音。
片刻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奇怪的语言,和上次听见的意大利语还有一些区别。拉丁语?冰岛语?希伯来语?
就在我胡乱猜着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语言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什么被拎起来额声音。
看来这回正主算是来了。
“有话快说,吾忙着呢!”
我刚吸了口气,打算用英文打招呼,不料对方又是直接用中文说了起来。我一口气在嗓子里堵了一下,过了两三秒才咽了下去。
不过这回说话的确实应该是那个女孩,Leemo·Solomon而不是之前的男性,也不是在不久的一段时间见到的那个被称为阿斯莫戴女性使魔,或者说魔神阿斯莫戴。
“请问您会封印术吗?”我是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委婉”地问出这个问题,只能直截了当地问了。
“不要对我用敬语。和你说过的。那么封印的对象是什么?”女孩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她的问题干脆利落,相当的职业,就好像她的日常工作就是做这种小事一般。
“一只镀银怀表。也许是纯银的。”我戴上手套,再次从盒子里拿出那只怀表,目测着怀表的大小,以备在她问我表尺寸的是否我能提供一个大致的数据。
“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配不上吾来,你随便找个人就好。真是的,吾又不是出租的便宜魔法使,连捉猫的事情都要去掺一脚。”她的语气里带着骄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的请求。
“出租的魔法使”是什么?女仆、保姆雇佣公司差不多的机构吗?既然她说有,那就应该真的有吧,但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真不知道哪里能够找到这种地方。除了这以外,有没有什么能把她骗过来的呢?想到这,我不禁觉得自己想象是一个要拐卖少女的坏叔叔。
我看到了面前的酒瓶。
“‘永恒情人’还是什么来着的,唉,真头疼啊,被滑头鬼喝掉了大半。这可没法退给客户啊。”我一边估计着,一边用能够让电话另一边的人听着模糊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现在手头的东西只有这一件算是好的了,如果这不行,那我就赶紧回家准备木桩、大蒜、硝酸银溶液和十字架之类的东西好了。
“Eternal
Lover?你说的是Eternal Lover?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激昂。虽然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变化太剧烈而闭嘴了,但是我也明白了这酒在她的心里到底站的是什么位置。
怎么样才能让她更加着急呢?怎么样才能再添油加醋一点呢?窗口吹进的风让我顿时打了个激灵。
“喂!喂!说话阿!不说吾挂了啊!”
女孩不耐烦地说着,看来这酒对她的吸引力已经几乎快淡化了,这时候正应该再给她强化一下记忆。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有些对不起某个人物。
希望那个家伙听不到啊听不到。
我对着窗口拜了两拜,然后开始诬陷某个存在。
“那个客户来的时候,滑头鬼也在,他一个人就喝了小半瓶。希望他晚上不会再来偷喝吧。要知道没人能拦得住‘镜中花,水中月’。”
我说着,看了看酒瓶里估计只够倒三个小半杯量的酒,叹了口气。
滑头鬼啊你别怪我,谁让你这般占人便宜呢,就让我也从你身上稍微讨几分钱回来吧。
女孩的反映出乎我的意料。
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强烈。她惊叫着,然后电话的那端,也就是她,西方的王那里响起了一阵拆房子一般的吵闹声。
“那个笨妖怪一定当水喝了对不对!你一定也有份!你绝对有份!你绝对是在,是在,额,是在……”
看来她的中文不是很好,居然说着说着用不出词了。
“激将。”
我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和蚊子的振翅声一般的男性的“提示音”,不禁觉得滑稽。紧接着我就听见了女孩用奇怪的语言凶巴巴地训斥着某个人。
“巴尔,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那个谁,绝对是在激将。很可惜对吾来说没有用的。不过酒是代价吧?能用这么昂贵的东西作为代价,一定不是一般的怀表,吾还是来一趟吧。明天下午5点,顺便给吾准备晚餐好了,这可是你的荣耀,庶民。”
我有一些纳闷。
“你知道我是谁?”
“谁知道你是谁啊!你你你你给吾等着!”在恶狠狠地说了这句话以后,她似乎连电话都没挂,就开始又在不知道对谁嚷起了意大利语。至于到底是不是意大利语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只说过意大利语。魔法师什么的,开会点拉丁语和希伯来语也不稀奇。
“那么希望明天能见到您。”我知道事情成了,通话也应该没有必要再继续了,一面听到些什么不该听到的。
七七在我的示意下按下了挂电话的按键。
我将听筒扣在桌上,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就像是一团巨型阿米巴原虫。
呼,我的天,这和徒手搏恶犬一样。从开始紧张到结束。
“辛苦了,您可以离开了。”
七七面无表情地说着绝对能算是冷酷无情的话。
我整整忙碌了两个半小时,附带发呆的时间,办完了就赶我走了?我怎么感觉我比那些佣人更好使唤啊?不过我也没法怪她。七七,毕竟还是七七,毕竟只是人偶,毕竟只是让我觉得无论用“她”还是用“它”都不合适的人偶。
“我走了。”我重新用衣服裹好自己,离开了店。
我回到家口的时候是差不多9点刚过。门缝下塞着的条子无非是那小妹妹对我半夜出门的抱怨。她娟秀的行楷让我看着心里稍稍觉得有些温暖。
进入了我自己的“家”,我看见那只怀表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枕头上,就像打算陪我睡觉一般。
嗯?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耳朵里有了一种奇怪的鼓胀感,就像是周围的气压瞬间变低了一样。
听力很受影响。
接下来看见的,让我接下来的一周都没能睡好觉,尽管整个事件结束的很快。
一双红的眼睛贴着我的窗玻璃,看着我。而且我觉得,那两道红色的东西,在随着我的眼神动着。我觉得毛骨悚然,不禁想起了《西游记》里面的一条眼睛有红灯笼大的蛇精。
然后我看见的是两只脚踩在了我的窗户上发出了“咚”的声音。
我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立刻后退到卧房门口,而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匕首还在书桌里,只能叫苦不迭。
外面的东西踩碎了我的普通玻璃制成的窗户,突入了我的房间,蹲在我的书桌上看着我,手里拿着一件绝对能算是中世纪古董的武器——十字弩。
对方不由分说,便从背后的箭袋里握出一把闪闪发亮的箭。
来者不是抽出一支两支箭,而是一把,少说也有六七支。
我很想上去和这位朋友动动手,活动活动筋骨,可是对方手里的那半径为5毫米的箭,估计只消两支就可以弄下我一条胳膊,现在有没有什么长棍之类的能够先手制人,我只能站在我放门口看着那红色的眼睛
也许就是因为对方要这么毫不客气地“突入”,才做了什么能影响这里的人的听觉的事情的吧。被人听到了,会有麻烦。不仅仅这非法闯入民宅的会有麻烦,我也会有。
“嗯?”
对方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一个在抢劫的匪徒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匪徒。红色的目光落到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上。
我的床上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一条被子、一个枕头、一个只旧怀表。
我的精神紧绷着,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
只有一件事是确认的,这位不速之客,绝对不是什么“一般人”。
对方从我的桌上跳到我的床边,拿起了勉强能算是放在床上会让人感觉奇怪的物件——怀表。
“这镀银怀表的浮雕很不错。”
对方的拿起了我的怀表,仔细的看了一遍表壳后打开了它。
“很漂亮。抱歉,我应该先问一下。”
对方将怀表扔向我后,坐上了我的床,将十字弩挂在了我的床头。
“床也还不错,硬度适中。看来你还算会享受。”
对方从怀里取出墨镜戴上,然后拉开十字弩的弓弦,扣好,压入了一根粗短的箭矢,白色的箭矢,箭矢本身少许有那么一点闪光,就像是用星星压制在一起做成的。
“那么告诉我吸血鬼在哪里?”
我看着那似乎不是指着我的十字弩,举起了双手,贴着门框站着。
从对方进来的一刻我就知道一定不会是入室抢劫。
我也从与Christan的对话中能推断出,那个他口中的吸血鬼猎人应该很快会追到这里来。不过我不敢确认是不是眼前的人。
眼前的这位,确实是一位美人,而且我从她的颧骨和鼻梁高度能够看出,这应该又是一位混血。今天似乎和混血缘分比较强。我觉得自己也许能理解为什么Christan会对她杀戮的姿态极为爱慕。
“你就不能好好进来?在窗户上开个洞什么的,我这里又不是银行金库,不会装报警器的。而且你这样,如果我有报警器你现在一定已经被抓了。再说了,你看这满地的碎玻璃。”
我和她唠叨着,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毕竟被人用一件有一定年代历史的冷兵器指着不会是一间件很舒服的事。
“有道理,我帮你收拾,一会儿。”令我意外的是,她似乎对我的建议很严肃认真,而且回答的非常干脆。我不敢确信她的注意力是否已经从“吸血鬼”的问题转移,只能拼命地想着其他的话题。
“对了,以用来干扰听力的设施可以收起来吗?不是很舒服。”
我担心她听不清,用手指了指耳朵。
她点了点头,走到窗户边,跳了出去。
我看着没窗可关的窗户尴尬不已。碎成这副模样,可不是说被足球打碎了就能令人信服的。我还在为碎玻璃的事发愁,她又扶着窗沿爬了进来。
她将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物件扔在了我的面前。
耳朵确实好多了。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吸血鬼的事了。手上不沾血腥的人,身上有血腥味并不是很常见的事。”她用教训小动物的语气说着。“说吧,在那里见过?吸血鬼又去了哪里?你和吸血鬼又说了什么?”
她说完,手指一扣,一支短箭就插入了卧室的木质门框中,位置与我的肩平齐。短箭没入门框的位置贴着我的靠着门框的身子。短箭插入门框的瞬间晃了一下,弹到了我的鼻子。
她还真是强势、暴力。连威胁的话语都不用,直接说就是动手,就算是入室抢劫也不至于这么凶悍吧。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有理智。理智这东西,没有一个详细的设定范围亦或标准,谁都说不好到底什么才能算是理智。所以我用自己的“理智”来衡量着她的。
“我是见过,但是那吸血鬼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血的味道,可能是喝了比较独特的酒。”
我一边大口呼吸着、说着话,一边装作轻松地将短箭从门框里往外拔。
我试了三次,没能**,手掌反倒被箭矢的表面磨得发疼。
“门你也得赔。”
“我赔。Eternal
Lover,难得一见的东西,哪里有?”她说着,又将一支短箭装上了她的十字弩。
这回还是毫无征兆地又一箭射在了门框上,距离上一次射的位置大概20厘米,很贴近我的肾。同样的完全没有做任何警告,看来是她对于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不过就算不自信我也不认为她会觉得是要紧的事,毕竟不是她的肾。
“如果你有兴趣,明天早上可以和我一起去。但是现在我累了一天了,我想休息了。虽然现在才9点多,但是我不介意和小学生一样多睡一会儿。”对于这些人,我毫无办法。唯有他们说什么,我做什么,他们问什么,我答什么。不过至于做的质量如何,答的是否完整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好招待所的钱省了。”她在我的床上躺下了,就像是在弹拨竖琴一样,时不时地拨弄一下自己的弓弦。
我叹了口气,去厨房里找抹布,把浴缸里面反反复复擦上了3遍。
我坐在浴缸里,闭着眼,这才想起了刚才一直没注意到的一件怪事。
我一直在和她用中文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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